两年以前认识阿新,让我从此没有再留过长发。

阿新是成都的朋友介绍的发型师。他的店就在我住家附近。

第一次见面聊天。说到涩谷是怎样成为日本时尚之都的,阿新说几个搞st<x>yle的男生怀着简单的愿望:要把涩谷的女生打扮美丽,开始了他们的创新历程。如今,涩谷已经是日本以及全世界都认可的时尚原创地。

阿新说:“我的希望也很简单,就是把所有进来的成都mm打扮漂亮”。
蝎子对所有漂亮东西的creator都有一种景仰:chef, hair stylist, make up artist, fashion designer, interior designer—就是喜欢他们对漂亮冬冬的敬业精神。

于是我说“你随便发挥吧” 。 长发卡擦落地,从此没有再长回来。

那次,第一次发现有人能把短发剪得这么好看,前面是一片bob刘海,直直的,后面头发烫起,让人从任何角度看都好看。而且特别适合我这样的懒鬼—早上起来不梳头都可以。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把凌乱进行到底 。两年以来,我都不再own一把梳子。每天起来洗了头,手指就搞定发型。

之后,无论在到哪个国家,哪个机场,常听到对面的男生喊过来:“Nice hair cut!” — hah, is that a new pick up line? : )

女生也不例外,常在shopping mall里有人跑过来:“I like you hair cut. Where did you do it? “

我就骄傲的告诉她:Chengdu ,China.

以后每次回国,哪怕只有一个周末,也会回成都,说是看父母,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往阿新那里奔,把头发做好。

我还不断给阿新寄伦敦出版的最新发型杂志。 而阿新也继续在我短短的、凌乱的头发上发挥创意。

生活很闷,所以头发要乱。

郁闷的是回到旧金山,不知道找谁剪头。自从试了个韩国女人,被做得很丑,还敲竹杠,彻底灭绝了我在美国做头发的想法。

以后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打听当地最in的发型师。到了上海,阿新告诉我,上海的王磊很会开课,但是亲手操刀不一定好。到了北京,京姐推荐了嘉里中心的Eric。屁颠屁颠的跑去,让那个法国女孩看我的头发。女孩用手挑起我的头发,很坚定地说:“if you keep doing your hair, you will have no hair”…“Come back in 2 months” ––虽然没有做成头,但是喜欢她的直率(后来发现,法国女孩都有一种这样另类的直率)。

之后到了香港,按着校长的地图,找到据说给王菲做头的hair culture的Vic Kwan。((http://www.haiguinet.com/bbs/viewtopic.php?p=1007371) 。我去的是他 在皇后大道上的店。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做外贸的building里,一个酷似陈冠希的男生给我洗了头。他的发型非常的日本卡通,酷到毙。洗玩头,在等待着触摸过王菲的手指中,我感觉到我的心跳。终于,Vic 出现了。像瘦了一号的张学友,黑人一样的辫子头,摇滚st<x>yle的t-shirt;大夏天,穿着军靴。

看了我的头发,他也很老实的说,我的头发没有太多动工的余地。眼看与王菲的手指失之交臂,我祈求说:“你就随便给剪剪吧,只要跟现在不一样就行”。
20分钟后,去结账,800块,我不知道我是在发烧,还是发骚。

说实话,剪得一般般, 有点French,又有一点红卫兵的感觉。走在皇后大道上,我对着大玻璃做个鬼脸,决定把这个头叫做“新红资”。

几个月后,来到巴黎,一个人晃荡在巴士底狱地铁站附近,怎么也找不到Place des Vosges —-许多Parisian和作家最爱的Garden 。就在这时,看到一家Toni & Guy。向所有不按地图走路,不按牌理出牌的天蝎座一样,我临时改变主意,进去坐下,要求主理的发型师做头。发型师是个女生,没有那种美国女生近乎天真的热情。废话不多,但又让你觉得很comfortable的caring。

她过来看看,说“你的头发剪的foundation很好(咱们阿新的credit),但是细节剪得不好(韩国女人的错)”。 她给我建议了toni & guy很常用的一种st<x>yle,就是后面是个三角形的那种短发。

剪完了,人清爽了很多,整个头发是一种被烫过的直,前面一排刘海,但是有3/1刘海的长度很长。

顶着个三角形,我在巴黎度过了愉快的三天。

今年年初,头发乱乱的,来到香港,没有心思做头,一心一意在香港找好吃的。

前段时间,回到成都,准备过节。两年前喜欢的卷卷头st<x>yle,现在连路边卖盗版牒的小妹妹都在用—–满城尽是烟花烫。

走进阿新的小店,我说这次要直的,很simple的那种。

还是我们阿新好,几个回合下来,我烫了两年的头重返本色的sleek,短短的、黑黑的,像个铁桶扣在脑袋上。有人说好,有人晕倒。没关系,我喜欢。

生活很乱,头发要简单。

(昨天在旧金山机场入关。officer盯着我的护照里面的7、8张照片看了很久。终于说:“now I understand. Every time, you come back with a new hair cut. I like that idea.”
我哈哈大笑,说:“that was the trip meant to be ”.
他也笑了:“welcome home”

Home?
Home对我来说,就是能把头发剪得很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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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头发后一下子找到了Place des Vosges
剪了头发后一下子找到了Place des Vosges

toni & guy
toni & guy

toni & guy
toni & guy

Toni & Guy
Toni & Guy

自恋中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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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恋中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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