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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白炽灯泡

baby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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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白炽灯泡 (1093 reads) 时间: 2007-4-15 周日, 23:50

作者：babyblue 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在窗口的位置坐着。傍晚的天有一半阴暗着。风从开着的半扇窗里吹进来。
她坐在我的对面。那样大的风把她的发梢都吹拂了起来。她时而侧了脸看
边上饭桌上的人。我看到她侧着脸时乌黑的眼睛。我的心里暗自思忖着，真的无法继续了么？或者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开始过。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那样一个人在我的面前。我无法控制她的思想。如何来强迫一个人来爱你。
只是那些纠结的思绪让我心绪烦躁。我坐立不安起来。菜怎么还没有来？
我提高了嗓音问一个匆匆进来的服务生。那服务生被我变声了的语调惊吓了
一下。我马上去问一下，他说道，然后匆匆地走了。边上的一桌的人也开始对着
门口夸张地喊了起来：我们的手撕羊肉怎么一个小时了还没有来？此时的房间门
口已经没有了服务生。　邻桌的是一对男女，那女的一直很温顺很乖巧的样子。
一直说着些很关切的话。这种关切从他们一进这个容纳三桌的小包间就开始了。手撕羊肉是很大的一盆而我们的烤鱼则干巴巴地铺在一个不大的木盆里。似乎暗喻着两桌的情绪：干涩和活泛的区别。窗口外面搭着长棚，也有很多吃饭的桌子。有一桌的人突然都敲着桌子哄闹起来。而此时憋了很久的雨终于刷刷地下了。夹杂着哄隆隆的雷声。也有白色的电闪冲突进屋子里面来。那雨并没有影响屋内外食客们的情致。周末的晚上。这个在灵隐路边上隐藏着的饭店生意兴隆。多是开了车过来。而我们刚才开车在拐进灵隐路边的小路时不小心车轮撞了路沿，一个轮子破了。在等４Ｓ店的人过来换轮胎. 菜都已经上来, 我的整个味觉都是麻木的. 我不停地喝着西瓜汁. 她忽然抱怨起来, 我发现刚才给她拿的一双筷子是有粗细的. 是那种顶上有小铁帽的竹筷. 给你换一双吧? 我说到。我已经用习惯了。她拒绝着。风带着雨丝潮湿的气息飘进来.
我觉得后背有些凉意.我打了个寒噤，说：“我们就不能继续么？”
“其实我们并没有开始过。前段时间我想过了，我们只能往朋友的路上走”。
“那我以前都是误解你的意思了？”
“是的，我一直想把你当成我以前爱过的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发现你们有很大的不同而且----- 我现在也已经有了家庭。”
她停住了用粗细不一的两支筷子艰难的夹芋艿的动作，专注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我已经怀孕了，要离开现在的家庭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的心里忽然愤懑地充满了一种被愚弄后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并没有欺骗你什么。我一直跟你说我们不合适的。譬如你并不注意你的穿着, 你应该向你的老乡宫扶旺学习一下穿着。”
我瞥了一眼搭在椅背上的大红的Nautica的两个星期没有洗过的外套。心里忽然暗自嘲笑起来。
“我也喜欢看起来孺雅的男生。怎么说呢？要谦合有致。你看起来是给人没有文化的感觉”。
忽然想到不止一个人对我说我看起来是没有文化的感觉。我如果戴顶草帽，则充满了农民的气质 ---- 如果是从侧面来看我的话。
“我也想变得又高又瘦。但是的确没有办法，我的体重还是那样。”
她的眼中撇过一丝的笑意： “ 你应该每天跑步”。
这些对话如同一块砂纸磨擦过刚才还感觉有些细致的情感。一切都变的粗糙起来。
我摘下我的眼镜，抽了张卫生纸，往镜片上重重地哈了口气，将眼镜对着白炽灯泡，刚想擦镜片时，却发现两块镜片都变黄了。

babyblue April-15-2007 23:05

作者：babyblue 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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